韩若曦佯装诧异的张了张嘴,旋即笑了:“苏简安,可不会认为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 可电梯轿厢就这么大,她逃也逃不了,陆薄言想做什么……让他做好了。
洛小夕嘿嘿一笑,不小心碰到放在一边的包包,里面东西如数倒了出来,包括她从苏亦承那儿带回来的几张照片。 如果是白天,她心底的慌张和不安,恐怕逃不过这个男人锐利的双眸。
他从苏简安手里拿走的单据印章齐全,引产的收费项目写得清清楚楚,事实血淋淋的摆在他的面前,不容他否认。 陆薄言稍一蹙眉,答案已脱口而出:“简安?”
“给你一分钟,离开这里。”陆薄言声音冷硬,说完就像没看见韩若曦一样径自走开。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,脸色阴沉的站在拍摄范围的外边,恨不得立刻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。
“……” 洛小夕点点头,道了声谢就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。
明明那么多记者看到了,照片也拍了不少,但沈越川打过“招呼”后,没有哪家媒体敢往枪口上撞,也渐渐明白过来,有些事情,可能不是韩若曦让他们看见的那样。 律师看着苏简安的眼睛,“你确定,对我没有任何隐瞒了吧?”
她一般不会闪躲他的目光,此刻的反常,只能说明她很害怕他看穿什么。 不等陈医生把话说完,陆薄言就把他打断:“其他地方不碍事。陈医生,你可以走了。”
这会议算是进行不下去了,洛小夕起身离开,会议室里的众人半晌才反应过来散会了,纷纷离开,没一个人讲话。 一个小时后,苏简安的车子停在家门口。
一辆轿车停在会所门口,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大衣带着墨镜,把自己包裹得半分不露的女人。哪怕是最亲近的人见了,也未必能把她认出来。 也许是父亲的苏醒给她带来了好运气,英国公司的CEO亲自接听了她的电话,并且告诉她,他最近有飞本市的行程安排,合作的具体事宜,他们面谈。
苏亦承长久以来非常依赖安眠药,但这段时间他的睡眠好多了,她就偷偷把他的药藏了起来。后来又被他找到了。他虽然不吃,但总要放在床头以防失眠,她感觉这是一种趋近于病态的心理依赖,干脆带走了。 “苏简安,我问你在哪里!”陆薄言几乎是怒吼出这句话的,把旁边的沈越川都吓了一跳。
十六岁之前,他生活在这个地方,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已经走了无数遍。 他的吻、他的动作……暗示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。
先前弥漫在机舱中的不安和恐惧,渐渐被阳光驱散。 第二天发生了很多事情。
陆薄言摸了摸苏简安的手,还是有些冰,索性裹住不放了,又看了她一会,缓缓的闭上眼睛。 苏简安深吸了口气,仿佛是贪恋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,随即,整个人钻进陆薄言怀里。
记者生怕错过什么,越挤越紧,摄像机和收音筒难免磕碰到苏简安,江少恺用修长的手臂虚虚的圈着护着她,示意她不要害怕。 在急诊室里躺了一个多小时,苏简安却感觉好像躺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,整个人深深陷入强烈的不安中,像即将要溺水而亡的人。
苏亦承看着苏简安紧张得只知道瞪大眼睛,一动不敢动的样子,摇摇头说:“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他的电话,她怀疑你提出离婚是受人威胁,让我从你口中套点什么出来。” 既然不能激怒他让他签字,那么不听解释不停的无理取闹,他总会感到厌烦的吧?
电光火石之间,一件接着一件事情在陆薄言的脑海中串联起来。 “越川调查得还不够彻底啊。”苏亦承叹口气,“这段时间,简安一直在住院。”
二十分钟后,苏亦承的座驾停在市中心某五星大酒店的门前,苏简安还没反应过来,车子就已经被记者层层包围。如果不是车窗紧闭,收音筒恐怕早就塞满后座了。 “我可不敢说。”沈越川边把协议书装进档案袋边说,“他现在就跟绑着个定时zha弹一样,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爆,我才不会自寻死路。”
她目光如炬,找得很用心,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。 路上,掌心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,她随意看了一眼,是苏亦承发来的短信。
陆薄言坐下来,握住苏简安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摩挲,“这是我和康瑞城之间的恩怨。之前不告诉你,就是不希望你被牵扯进来。” “不行!”洛小夕按住苏亦承,“我太了解我爸的脾气了,现在去我们连门都没得进。还是等他气消了再说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