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抬起头的时候,从镜子里看见了陆薄言,懊悔自己怎么忘了关门,伸手过去就要把门拉上,却被陆薄言轻飘飘的用手挡住了:“出来吃饭。”
陆薄言的眉头蹙得越来越深,心好像被一直无形的手揪住了,莫名的又烦躁又焦虑。
浦江边的钟楼传来五点的钟声,厚重沉远的五下,苏简安长长地松了口气,关了电脑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桌面,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叫:“简安!看谁来了!”
陆薄言:“……”
苏简安摇摇头:“没事了。”又觉得意外,“你怎么知道我头晕?”
唐玉兰见苏简安有些怪异,关切地问:“简安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陆薄言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她的动静,边一目十行的看文件边问:“去哪儿?”
他唯一不能给她的,恐怕只有苏亦承了。
三个人很有有自知之明也很有默契,齐齐站起来,沈越川说:“陆总,我们先出去。剩下的,明天的会议上再说吧。”
“陆、陆薄言……”她猛地坐起来,声音已经彻底清醒了,“你下飞机了啊?”
“我和陆氏合作很多年,有成熟的团队和很好的朋友,目前还不想离开。谢谢大家的关心。”
唐玉兰看着差不多了,也不想人人来都提起苏简安的母亲勾起她的伤心事,叫陆薄言来带走了苏简安。
她微笑着回过身,朝着陆薄言做了一个鬼脸,而后飞速走向大门口。
她似乎是听到了,整个人往被子里缩,像是要逃避他这外界的“杂音”。
苏简安回过神来,摸了摸自己的唇:“陆薄言,你这次就是耍流氓了!”哪有人这样要利息的啊?有谁这样算利息的!
陆薄言随手把球拍交给球童,牵起苏简安的手往太阳伞底下的休息区走去。